白日出没的月球

灵感

(一)

      吵吵闹闹地我从梦里醒过来。我看了看自己,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,很好,我不是格里高尔,所以我没有变成一只甲虫;我在努力回忆自己做梦梦见了些什么东西:支离破碎的东西,很难想起来。

      有一个摔碎了的闹钟,裂纹是从12点的数字中间裂开的,正好分成了1和2;这裂纹向下延伸到数字7附近,是在7的左边,如果没记错的话。这个钟是被我失手摔碎的,一小块玻璃碴子还划破了我的眼睛,但奇怪的是我还能看见梦里发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  然后是一个驼背的老人。那背驼得都不能从背面看到他的头。我记得我走到他的面前,他的头在我的膝盖还要下面。“应该快有150度了“我这么想着,然后我蹲下来想和他交流,就看见他深深凹陷的眼睛。而且眼睛里满满的灼热燃烧的火焰。我不愿再正视他的眼睛。我离开了他,但是他从后面追上了我,然后绊倒了我,就走了。

     接着就是更令人害怕的东西。那是一张奇怪的纸,它没有生命,但他好像又有生命。就看见他在我面前不断地被剪开和撕碎然后又重新复原。每一次撕碎都比上一次更彻底,但每一次复原也比上一次更加完美。几次之后,那张纸变得更加精致更加美丽也有了颜色,但依旧,碎片也越来越趋近于粉末。终于我大叫一声,变成了最细最小的粉末,从我身后散走了。

 

(二)

       教室里多了一个听课老师,他每节课都在,不论文理,不论语数,他都这么静静地坐在教室的最角落。我每次凑近去看他,他总是把他的听课本一合,然后给我一个白眼——让人简直汗毛直立。没有我以外的任何同学愿意尝试和他沟通,不过他也不爱说话。就这样,一年,两年,三年,四年……他一直在那里,不吃饭不睡觉。就是在我们上课的时候奋笔疾书,而且不会停下。

      我实在忍不住好奇,就去问了老师。老师却疑惑地看着我说“他不是已经给你上了这么多年的课了么?“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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